“当初你要嫁我,便嫁,如今要离,便能离吗?!你当我是什么人?召之即来挥之即去!”苏婉玲呼吸一顿,下唇被快要被自己咬破了血。今天她的药给了那对夫妻,病情没有得到缓解。现在躺在床上,她的身体发烫,呼吸都越发紊乱了。隔着夜色她轻声回:“能嫁与你,是我之幸,我从未这般想过。”...
“当初你要嫁我,便嫁,如今要离,便能离吗?!你当我是什么人?召之即来挥之即去!”
苏婉玲呼吸一顿,下唇被快要被自己咬破了血。
今天她的药给了那对夫妻,病情没有得到缓解。
现在躺在床上,她的身体发烫,呼吸都越发紊乱了。
隔着夜色她轻声回:“能嫁与你,是我之幸,我从未这般想过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按着心口的疼痛继续道:“我知你心仪之人一直是顾小姐,若你有意,回去我们后……”
苏婉玲话还没说完,陆仰开口打断:“我的事与你无关!”
气氛顿时陷入一派静默。
这一夜,苏婉玲再也睡不着了。
翌日。
苏婉玲早早醒来,跟着一行人前去城南救援。
一路上听闻几个官兵说今日洛城会来一个大官。
正聊着,城门忽地被人打开。
一名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身后跟着一群官兵而来。
苏婉玲看到他眸色一怔。
就要逃离,男子却下马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好久不见,苏小姐。”
第八章 辞别
苏婉玲后退数步。
“莫子逸,你来做什么?”
“我奉朝廷旨意前来镇压洛城流民,以防流民离开洛城将瘟疫传染到上京。”
莫子逸剑眉微扬,话落,士兵已经接管了洛城所有的守卫,禁止民众出入。
他曾经与苏婉玲有过几面之缘,且向其求亲过,只是被拒了。
因他向来手段强硬,做事狠辣。
苏婉玲从不敢与他有所交往,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。
她走至一旁,去整理药草。
而莫子逸也跟了上去,低头看着她整理药草,语气玩味。
“看来你嫁给陆仰后,过的并不好。”
苏婉玲的手一僵,什么也没说。
莫子逸也不在意,走上前,几乎遮住了她所有的光亮。
“苏婉玲,你如今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。”
两人相隔很近,苏婉玲退无可退,心底不由的慌乱。
“莫将军,我已嫁为人妻,请你注意分寸!”
莫子逸一双桃花眼别有风情:“嫁人了又如何,只要你答应,我现在就带你走。”
苏婉玲愣住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便有一名官兵请命。
莫子逸只得先离开,走前他沉声道:“好好考虑。”
见他背影消失,苏婉玲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她正准备去熬药,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你这般急切想和离,是因莫子逸?”
苏婉玲回头,脸色一白。
不远处,陆仰身着石青色飞鹤服高大挺拔,清逸俊朗。
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,异常的冰冷。 苏婉玲眸色微颤,正要解释,眼前却忽然一片黑,浑身疼痛压得她说不出话。 陆仰见她不回答,只当她是承认了,心底烦闷一刻也不愿多待。 听着脚步声远去,苏婉玲扶着一旁的柱子,一抹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她的鼻腔涌出。 点点黑色的血落入地上,很快散开…… 苏婉玲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起来。 都说患了疫病,就如同踏进了鬼门关,她知道,自己现在的症状,怕是没几天的时间了。 “大小姐,城南又出事了。” 这时,小厮急匆匆过来道。 苏婉玲赶忙用面巾挡住口鼻,勉强看清小厮: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 一路上,春风冰冷。 苏婉玲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抬出的尸体,眼底全是死寂。 在这瘟疫中,命如蒲苇,想活太难。 很快,苏婉玲又看到了前日的那对夫妻,只是如今男子的妻子被抬走,而男子紧跟着,默默地垂泪。 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 这一刻,苏婉玲仿佛明白了什么…… 她帮忙处理着一切,等忙完不觉来到了父亲看诊的地方。 一搭建的破旧棚子内,苏父佝偻着背,在里面穿梭着。 苏婉玲鼻尖酸涩不已:“爹。” 苏父闻声,抬头看着她:“你怎么来了,快进来休息。” 苏婉玲想起自己的病,没有进去。 迟疑了很久,才道:“爹,你好好保重身体,不要太累了。” “放心,爹的身体好着呢!”苏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,继续忙碌着手上的事。 苏婉玲站在远处安静地驻足了许久,才不舍得转身离开。 还没走几步,苏父就跑了出来,温声说着:“晴晚,我们再坚持几天,到时就回上京。” 苏婉玲偏头看着苏父苍老的一张脸,喉咙哽咽。 再过几天,她怕已不在这世上了…… 第九章 我放你自由 自那天以后,苏婉玲与陆仰之间的距离仿佛更远了…… 这天,京城传来消息,皇上召陆仰火速回宫。 苏婉玲在远处看着陆仰接过圣旨,久久没有回神。 她没想到,离别的日子那么快…… 夜里。 苏婉玲帮陆仰收拾行李。 陆仰看着这一幕,唇齿轻启:“明日清早马车便会来,若你想回上京,可一同回。” 苏婉玲手上一停,摇头温笑道:“不了。” “我要陪着爹一同照顾这里的灾民,皇上器重于你,你先回去吧。” 她不想在陆仰面前离世,他走后也好。 听言,陆仰没再说话。 翌日,马车来得很早。 陆仰换了一身干净的黑纹官服,看着苏婉玲一一交待着小厮府邸事物,眸色深邃。 终于,苏婉玲说完,目光落在陆仰的身上。 她竭力克制住身体的不适感,慢慢走上前,沙哑着嗓子:“回沈府了,你能帮我照顾好院子的红梅吗?” 陆仰略微一愣,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。 苏婉玲见状,又嘱咐着。 “回去后,记得不要太劳累,早些就依譁寝,挑灯看医术对眼不好……” 说着一些细碎的事,眼看着马车要启程。 陆仰转身要离开,她再也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袂。 “浩霆……”苏婉玲眼里有些模糊,深深地看着他,想将他的脸刻在脑海,“其实这七年我从未后悔嫁给你。” 陆仰身形一怔,藏在袖口的手不由得捏紧。 苏婉玲见他不言语,又说:“有些话,我憋在心底太久,今日想告诉你。其实当初你家妹生病,我爹第一时间全力医治,只是未能救过来,也是因此他辞去了御医一职。” 陆仰听及妹妹的事,一时间喉中如同针扎。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! 七年的委屈在这一刻说出,苏婉玲心底说不出的轻松,又说不出的难受。 她眼睫微垂,自顾自继续说着:“以前是我太执着于你,耽误了你七个年头,如今在看到这么多生死之后,我发现爱情可能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。” 说到此处,她眼底含泪,轻轻松开了陆仰的衣角。 “所以……我决定放你自由。” 陆仰心口一窒,不知为何不敢去看苏婉玲。 他快步上了马车,帘子将其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,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。 天空,渐渐得下起了小雨。 苏婉玲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,这才转身往城南的方向走去。 雨势好像没有停息,越来越大,苏婉玲忙碌着救治灾民,看着外面的雨不由得担忧。 “不好,爆发山洪了,快撤离!!” 外面官兵大喊着。 苏婉玲闻言,连忙安排着所有人开始撤离。 等到了外面,苏婉玲忽然听驻扎的棚子里面传来细细地哭声。 她就要折返回去,可这时,莫子逸不知从何处而来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。 “苏婉玲!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?!” 苏婉玲此时脸色苍白的可怕,病情加重鼻尖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。 莫子逸赫然一怔:“你怎么了?!” “疫症!” 苏婉玲平淡地说着,将手抽回,而后不顾莫子逸的目光,直接冲进了棚内。 “如果不想染上,就不要跟来。” 莫子逸愣住,眼睁睁地看着山体的流石朝着本就不兼顾的雨棚直接砸了下来!! “苏婉玲——!” …… 另一边,马车行驶出城。 陆仰拉开帘子,看着窗外景色,脑中却不停地闪过苏婉玲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。 他还记得以前看那双眼睛时,总是神采奕奕,可如今那双眼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,再没往日那般明亮。 原来已经过了七年…… 七年时间,他与苏婉玲好似过了半生。 细细想来,他怎不知自己误会了苏家,只心中那道坎他逾越不过。 马车顶上,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,渐渐地越来越大。 外面,马夫高声道:“下大雨了,今日怕是不便走了。” 一众人很快下了马车。 有医官看着滚滚阴云的天空,不由得叹息。 “这雨下得那么大,瘟疫怕是要更严重了。” “是啊,这老天爷怎么这般不留情。” 自古瘟疫水源很重要,下雨后,会导致传染更快。 陆仰站在雨里,视线却停在了洛城。 许久,他声音清冷:“回洛城!” …… 当陆仰的马车赶回洛城时,这里已是第二天。 雨过天晴。 他刚一进城,就见原本驻扎的临时住所,现在被暴雨冲毁了大半。 路上几乎看不见任何人,陆仰不由得心慌。 他快步下了马车,一路往城南苏父的医官而去。 眼看快到南城,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,是莫子逸。 “陆仰,你可知苏婉玲患了疫症?!” “什么?” 陆仰瞳孔骤然一缩,不敢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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